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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前位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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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的膝蓋

推薦人:匿名 來源: 網(wǎng)友推薦 時間: 2022-06-10 14:40 閱讀: 9758
  娘知道哥是罪人,但娘放不下自己的兒子。

  哥的事判下來三天后,躺在床上的娘才起來勉強(qiáng)喝了點(diǎn)粥,娘喊:“順子,咱家有燭臺嗎?”

  “娘,這都啥年代了,家里還有燭臺?”

  “沒有?那我就去買。” 娘說著就摸摸索索下了床。

  “娘,要燭臺做什么?要買也得我去買呀,你就在家歇著。”可娘說這燭臺一定得她去買,她說只有虔誠才能感動老天。

  娘是一步一顫地走到街上賣燭臺店的:“我買三個燭臺,一百根香燭。”我遠(yuǎn)遠(yuǎn)地跟在娘的身后,七十多的人了又有高血壓的病,我怕娘有個什么閃失。

  娘剛走開,店里的人就說:“作孽呀,她的大兒子犯職務(wù)侵占罪,坐了大牢,這是買了香火要請老天恕罪呢。”

  娘是最怕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,她肯定聽到了店里人說的話,怔怔地站在那兒,身子顫抖得厲害,眼見著就要倒下,我急忙跑過去把娘扶住。

  當(dāng)天晚上,娘就在院子的中央擺上三個燭臺,插上香燭,虔誠地跪到了地上。

  北方三月的夜,依然寒冷刺骨,到了深夜,更是在零下幾十度。

  娘跪在冰冷的地上,身子被凍得簌簌發(fā)抖,看娘依然顫抖著雙手合十,虔誠地祈求:“老天呀。保佑我的兒子早點(diǎn)歸來吧,保佑我的兒子早點(diǎn)歸來吧。”

  夜越來越深了,寒氣襲人,我勸娘快點(diǎn)回屋,可娘就是不肯,她說:“不能因?yàn)樽约旱牟或\沖撞了無所不在的神祗,影響你哥早點(diǎn)歸來。”

  娘要起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凌晨了,她叫我:“順子,扶娘起來吧。”

  我從地上拉起一直簌簌發(fā)抖的娘:“快進(jìn)屋吧,天寒地凍的,娘。”說著就攙扶著她走進(jìn)里屋,快到床前時,我剛一松手,娘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。

  我趕緊又把娘扶起來,扶她坐在炕上。

  娘在寒冷的夜里整整跪了五個小時,五個小時啊,真想不出她的膝蓋會是怎樣:“娘,我看看你的腿。”

  娘說沒什么,只說有點(diǎn)累,可娘說著話時就把褲腿扯過了膝蓋。

  “娘,還說沒什么,你看都開始紅腫了。”我用手一摁,腫起的地方就變成了青紫色,半天都彈不起來。

  連日的夜里,溫度幾乎都在零下幾十度,但冷對娘來說,似乎沒有什么,她每天晚上都這樣跪在院子中央跪拜著: “老天啊,求求你保佑我的兒子早點(diǎn)歸來吧,求求你保佑我的兒子早點(diǎn)歸來吧!”

  但上蒼似乎一直不知道娘有事求他。

  “娘,今天已是第十天了,你每天夜里在院子里跪、跪、跪,求保佑,有用嗎?他在牢里知道嗎?”我看夜深了,就要把娘拉起來,可娘不肯,依然跪著。沒有辦法,我便陪娘站在院子里流眼淚,時間一久,背上著了涼,就一個勁兒地咳了起來。

  我的咳嗽引起了娘的警覺,我知道,我和哥是她的天,哥犯罪進(jìn)了大牢,娘感覺天就塌了一半。

  “順子,咱起吧,我不敢聽你這樣咳。”娘的聲音里帶有很明顯的驚慌。我趕緊忙把娘拉起來攙進(jìn)屋里。

  屋里的溫度讓我感到溫暖了很多,走到炕前,攙扶著娘的手剛準(zhǔn)備松開,娘就仿佛失去了支撐向地上跌去:“娘,你的膝蓋?”我又趕緊把娘扶住,讓她慢慢坐到炕上。

  “腫得越來越厲害了。”娘坐穩(wěn)后,把右手反到背后,自個捶發(fā)酸的腰。

  “娘,你坐著別動,我去拿冰塊來。”

  “娘,你看看你的膝蓋,腫得比大腿還粗,再這樣下去會癱掉的。”我一邊勸說著娘,一邊用冰敷過娘紅腫的膝蓋后再輕輕地搓揉。

  “順子,娘都入土的人了,啥事兒也幫不了你們,咱只能求求老天,保佑你哥早點(diǎn)回來,娘不在了,只有你們哥倆相依為命,互搭個幫手。”

  我聽娘這么說,眼圈兒先就紅了:“娘,爹走得早,你不能再這樣了,順子沒了娘,你叫順子咋活呢。”話剛說完,又大聲咳起來。

  這一咳又讓娘急了:“好了,好了,順子,娘就聽你的,明天不去了。”娘說著就用右手輕輕拍我的背,我看娘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娘的臉很紅,發(fā)燒的樣子。

  白天一天過去了,晚上,我給娘紅腫的膝蓋又用冰敷過后,一直搓揉到發(fā)熱,娘一直沒有再去跪祁的跡象,我因?yàn)榭人缘脜柡Γ约撼粤怂幘拖人恕?br />
  深夜,一種異樣的聲音把我驚醒,我一個激靈從炕上彈了起來,跳下炕,一把拽開房門,看到娘躺倒在地上,旁邊燭臺的香燭還在燒著,我瘋了似地幾步跑到娘的身邊:“娘,你這是怎么了啊,娘……”

  娘“頭七”剛過,我在監(jiān)獄的會見室見到了我哥,他比以前瘦,可精神看上去好多了。

  “順子,你戴著孝?娘呢,娘他怎么了?”聽哥一問起娘,我眼淚就止不住了。哥看著我,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么,他站起來,從桌子對面伸過手來,瘋了似的抓住我的雙肩,使勁搖晃著我:“真的是娘?你說,娘怎么了?”

  我氣急,積聚了全身的力氣,將他的手掰開,歇斯底里喊道:“都是為了你,你為什么要走這條路!”

  很久,我的心情才平靜下來,告訴哥說:“娘每天都在院子里跪五個多小時,祈求老天保佑你平安,膝蓋跪得發(fā)腫,比大腿還粗,娘有高血壓你知道的,整整跪了十天啊,結(jié)果腦溢血……”

  哥已是淚流滿面,很久,哥大叫一聲:“娘,孩兒不孝??!”接著,他頭一低,朝面前的桌上磕去,血就從捂著的指縫中流了出來。

  文/周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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