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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七”胡同

推薦人:褦襶子 來源: 原創(chuàng)再發(fā) 時間: 2022-04-06 12:55 閱讀: 24098
  最近幾天,上下班的路上,一直繞行一段正在拆遷修路的地段。因為正在施工,所以路很難走,而且還得注意安全。但是為了在記憶里留下(或者說拾起)曾經的經歷。我還是走了數日,直至那三十多年前的痕跡完全被施工機械從世間抹去!

  這段路曾經是一個非常冷僻的胡同,叫“五七”胡同。因為它的一側是一座小學的院墻,一側是為返城的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蓋的紅磚房。當年在大家都住在幾十年前(我家當時住的房子已經逾百年)的舊房子里,好羨慕這些新房子里的主人——返城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。

  也許現在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什么是“五七指示”,什么是“五七干校”,什么是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。也許我欲留下(或者說拾起)的并非只是我個人的生活經歷,而是那個年代的民族夢魘。大概現在的年輕人無法理解夢魘有什么值得懷念的!是啊,這是因為他們不懂得沒有苦哪來的甜。雖然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公共知識分子,竭力履行一個炎黃子孫公共知識分子的歷史責任,常常針砭時弊,甚至因此遭到許多讀者朋友的誤會,認為我的心理灰暗。其實我是非常珍惜改革開放后得來的進步成果的。只是對于我親愛的祖國有著更高的期望,故此象個恪盡職守的醫(yī)生一樣,去找尋這個寄予我全部希望的社會身上的每一點不健康。這是一個“醫(yī)生”對職業(yè)最高境界的追求,是一個人對“生命(健康)”的渴望。是一個黃土地的子孫,對黃河文化的癡情。

 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!

  “五七”干校是中國文革時期根據毛澤東《“五七”指示》興辦的農場,是集中容納中國黨政機關干部、科研文教部門的知識分子,對他們進行勞動改造、思想教育的地方。“干校”是“干部學校”的簡稱,名實相差懸殊,其實是一種“變相勞改”的場所,相當于納粹的勞教集中營(勞教制度就是產生于納粹德國,納粹黨既“民族社會主義德意志工人黨)。

  這類干校一般選址在偏遠、貧窮的農村,去干校的人被稱為“學員”。無論資歷深淺、品級大小,所有人都叫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。他們中間有機關干部、大大小小的走資派、科技人員、大專院校教師、反動學術權威(當年所有學術權威不分任何差異都冠以“反動”二字,那是一個學術權威即反動的年代)……有的還拖家?guī)Э?,未成年的小孩被托給城里或家鄉(xiāng)的親友代管。在“知識分子成堆”的地方,如中國作協、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等單位,連老弱病殘除外的政策也被置于不顧,統統攆進干校;年紀最長的有七十(俞平伯)、六十(冰心、陳伯翰等)以上的人,喪失勞動力的、體弱的、深度近視的人就更多了。他們被不分年齡、性別,統統按照軍隊編制,編到劃定的連、排、班去,由軍宣隊或工宣隊管理。他們被規(guī)定過軍事化的生活,出工、收工,必須整隊呼口號,唱語錄歌;要“早請示、晚匯報(早晚對毛主席像說出自己一天想做的事,晚上再報告一天做的事)”,例行性地一日數次集體齊聲“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”;甚至參加野營拉練。他們的學習內容是體力勞動:種田、挑糞、養(yǎng)豬、做飯、挑水、打井、蓋房……要求自食其力。有很多人因不堪重負,被勞累折磨誘發(fā)的疾病致死。

  七十年代后期,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開始返城。因為他們當年離開城市后,他們的住房都被充公,已經為他人所占有。所以本市為回城的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找到一個偏僻的城郊結合部,給這些已經幾乎沒有任何私有財產的“五七戰(zhàn)士”建筑了這些平房,因此這些房前與那所小學的院墻之間的小路被稱為“五七”胡同。我小學的音樂老師、高中時的語文老師都曾住在這些平房中。他們是夫婦二人,多年的勞動改造都沒有磨滅他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。在那交誼舞還被視為淫穢罪惡的時代,他們全家就“偷偷”在家里放唱片,跳交誼舞。當時,這條胡同是我上學的路之一,有時走到老師門前,就會聽到若隱若現的舞曲聲。也因此每次走到胡同口,就期盼著聽到那美妙的樂曲。可能后來,他們發(fā)現外面能夠聽到,減小了音量。也就再也沒有聽到那節(jié)奏感明顯的音樂了。

  當年剛剛恢復高考,一些本校老師的子女(當時父親就曾在我所就學的那所中學工作),就在放學后,集中到一起,由一些本校的“名師”指點學習??墒钱敃r的教師很“本分”的,一定要在學校放學教師下班后才肯教我們學習。所以在冬季的晚上,我們幾個“八旗子弟”學習結束就已經天大黑了。當年還不懂得什么是男子漢的我,卻硬要充男子漢送幾位“女學友”回家,這條“五七”胡同就是我們每天晚上的必經之路。當時這個胡同還完全是土路,遇到下雨,積水沒踝。當年要是遇到這種情況,我就背幾位女伴過水坑,然后自己再穿著灌了包的鞋回家。

  現在這幾位當年的少女都已經為人母了,而且都學有所成。有一位已經成了全國知名大學的校長。要不是“五七”胡同拆遷,也勾不起我這段回憶。其實當年我們這些“八旗子弟”都是本校學生,本校老師在工作時間輔導本校學生本無可厚非??墒歉篙厒兎且芄侠钪?,讓我們放學下班后再貪黑接受輔導。當時學校的院墻是土拌草插的,有些地方已經為學生走成平道??墒歉赣H一代的老學究們,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都堅持幾乎繞學校半圈,走正門。他們說:“君子不能逾墻而入!”可是如今,學校要安裝攝像鏡頭,防止部分年輕教師逾墻早退(被合并來的初中教師常有跳墻早退的)。

  改革開放后,這條“五七”胡同也是幾經修筑。黃沙路改成柏油路,柏油路再改成方磚路。水坑沒有了,可是胡同里的樹與平房依舊。只是樹越來越茂盛,紅磚平房越來越陳舊。三十年過去了,樹已經合抱之粗,令人羨慕紅磚房,也已經成為城市的建筑遺跡。如今城市擴建,“五七”胡同被從本城抹掉了,可是“五七”帶給中國知識分子的夢魘卻深植中國知識分子的意識深處。因此我常常在網上遇到一些年長的前輩,規(guī)勸我應該潤色文字,不要讓文章太鋒芒外露。這些前輩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,時下我們現實生活中文革余韻仍示完全消失。這是網絡暴力的重要根源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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