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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花謝了春紅

推薦人:匿名 來源: 網(wǎng)友推薦 時間: 2022-06-03 11:49 閱讀: 20398
  “林花謝了春紅,太匆匆。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。胭脂淚,相留醉,幾時重?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!”此一闋烏夜啼,又名相見歡,乃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后主李煜所作的一首傷春小令。全詞采用虛實夾雜、動靜結(jié)合的藝術(shù)表現(xiàn)手法,在即景抒懷、寓情于景、緒隨景動的時空變幻中,將人生綿綿無盡的落寞失意,寄托在無比凄涼、衰微的殘破春景描寫里,使得整闋詞充滿無限傷感惆悵的情緒,悲情地反應(yīng)出李煜大起大落的人生悵惘與身處窮途末路時的反思,像古希臘神話中的斷臂維納斯一樣,留下了千秋曠世無與倫比的缺憾美。

  這闋小令創(chuàng)作的年代大約在公元975年——977年之間,當時的南唐國已被北宋所滅,李煜也被宋太祖趙匡胤所俘獲,身陷囹圄,淪為了宋國的階下囚。昔日一國君王,今朝做了亡國奴,從身份、待遇上的巨大反差,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李煜,是何等的威風掃地、精神頹廢。

  要全面了解這闋詞的創(chuàng)作意圖和藝術(shù)感染力,我們必須先去了解一下李煜其人及他所處的時代背景。李煜,又名李從嘉,字重光,是南唐國第二位君主李璟的第六個兒子。從小就精通詩詞書畫,為人優(yōu)柔懦弱,膽小怕事。據(jù)說他為了躲避身為太子的長兄李弘冀的猜忌,便躲進深宮深入淺出,每日參禪事佛不問政課。這反而成全他有更多的余暇時間,潛心研習詩詞格律、作畫弄琴。由于其父李璟本身也是一位“文人皇帝”,在詞格律賦方面有很深的造詣,李煜在詩詞上的天賦,正好投父所好。父子倆的文學成就,《詞史》是這樣評價的:“言辭者必首數(shù)三李,謂唐之太白,南唐之二主與宋之易安也。”其中的“二主”就是李璟、李煜父子,前數(shù)李白,后數(shù)李清照,可見其影響深遠的歷史價值。

  作為一個歷史人物,后世在評價李煜時,多數(shù)是一半褒贊,一半惋惜,俱嘆:李煜其人是“花間詞俊,草包皇帝”,這里所指的“花間”含兩方面意思,一是指他的詞繼承了由溫庭筠開創(chuàng)的“花間詞派”藝術(shù)風格,詞風上追求筆調(diào)委婉、辭藻華麗,在填詞技巧上講求精雕細琢、蹙金結(jié)繡。而花間詞派發(fā)展到南唐時期,又以李煜父子及馮延己為代表,匯入了江南地域風情特色,詞意中摒棄了花間詞一貫的虛空婉約、艷情閑愁,而在詞風中融進白描淡彩手法,以情境催吐內(nèi)心感受,極富張力,完美體現(xiàn)個性特色及人生況味。“花間詞俊”的第二層意思,主要是指李煜的生活環(huán)境。畢竟,他作為一國之君,其所處的時代及生活圈子,可謂“入宮狎佳麗,登殿看朝臣”,就算淪為了北宋階下囚,身邊跟著的也是是落跡士大夫、隨塵嬪妃,加上他從小就拘囿深宮,不善軍工、政事,且不說走進民間,就連宮殿外的一般日常生活,都無從切身去真正感受,他像養(yǎng)在御花園中的奇花異草一樣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慣了,自然在他的文學作品中所反應(yīng)出來的藝術(shù)視角,也無非是花花草草、玉砌雕欄、笙管絲簧,總會以不同的方式,言及奢華,留戀堂皇。至于說他是“草包皇帝”,從他在位時的政績來看,顯然有些貶損太過,因為李煜在位時,也許是他的“懷柔”性格使然,在內(nèi)政方面,對百姓減免稅收、廢止徭役,體現(xiàn)了愛民如子的一面,但是在對外政策上,從一開始就“奉宋正朔,降制示尊”,以至于后來養(yǎng)虎為患終害己,落得個國破人亡,英年死翹翹,也許,這才是他的“草包”下場。

  這闋詞在漫長歷史傳誦過程中,也發(fā)生了部分文字上的變化,其主要變化表現(xiàn)在以下四處——

  一、原詞第二句“太匆匆”,有版本作的是“太忽忽”。這究竟是在傳抄這闋詞時,抄襲者的筆誤?還是取“匆”字的象形?沒有一個明確資料可考。不過,就詞林正韻的韻典來看,本闋小令主韻采用的是上平一東韻部三字“紅”、“風”、“東”(暫不算進“匆”字)和上平二冬韻部一字“重”(念chóng),“匆”字入韻上平一東韻部,故而用之符合詞牌用韻要求。而“忽”字屬于入聲六月韻部,在古代此字也沒有多音讀法,李煜作為一代詩詞名家,不至于犯下如此低級錯誤,去用一個錯訛的“忽”字入韻,從而毀了自己在文學造詣上的聲譽吧。

  二、第三句“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”,起句“無奈”二字,有版本作“常恨”。這兩組詞,都是平仄組合,也符合填詞要求。“無奈”指的是計窮無法施展、達到了窮途末路的終極,更能代表李煜當時作此詞的現(xiàn)實境況和內(nèi)心感受;而“常恨”指的是經(jīng)常帶著悲恨情緒,雖然也符合李煜當時的身心況味,但,從整闋詞來看,下闋有“人生長恨水長東”句,已經(jīng)更加淋漓盡致地表達了這樣的悲恨情緒,且“常”與“長”字同音同韻,“恨”字重復(fù),這對于李煜這樣的“講求精雕細琢、蹙金結(jié)繡”作詞大家來說,是絕對犯忌一樣不允許的。因此,用“無奈”比用“常恨”更加能貼近作者當時真實的內(nèi)心感受,也更能提升詞意內(nèi)涵的藝術(shù)感染力。

  三、第四句“胭脂淚”,有作“燕支淚”。“燕(讀yān)支”一詞,查閱眾多典籍,在南唐以前分別有人名、地名、劍名、花草名、顏料名、化妝品名及泛指美女等不同物象記載。在李煜這闋烏夜啼中,根據(jù)他當時的實際生活狀況,是指與某位女子惜別時,女子含淚弄花了妝顏。因此,“燕支”疑是似現(xiàn)代學生聽寫詞語一樣,將“胭脂”通假而訛了。

  四、第五句“相留醉”,有作“留人醉”。“相留”有被別人強迫留下的意思,而“留人”,則是主觀留別人的意思。根據(jù)李煜夫婦當時被囚時所發(fā)生的一些事件,似應(yīng)“被強留”更接近當時的真實情況。關(guān)于這個“真實情況”的背景,容后慢慢道來。

  下面讓我們走進這闋詞中,去找尋李煜注入詞意中的人生命運符號,了解一下他為何“長恨”的具體原因。

  上闋起句“林花謝了春紅,太匆匆”,用短短九個字便實寫了一個季節(jié)中景色轉(zhuǎn)變。在這九個字中,有物象(林花),有景象(謝了),有色象(春紅),有時象(太匆匆),不需要文言文翻譯,古今人都能一目了然,意會通達。這就是李煜作為一代填詞名家的高超之處,無需刻意雕琢粉飾,用自然而然、淺顯易懂的句子,便將一幅蕭條、殘衰的春景圖躍然在讀者的眼前,此時無聲勝有聲,巧妙地渲染了情境氣氛,為接下去的情緒烘托,制造了凄然的懸念。此句中,第七字“太”字是一個形容詞,用得極度意蘊深刻、曲折委婉,為轉(zhuǎn)承下一句之“無奈”,做了極致的鋪墊。同時,開篇的這九個字,還是一個感情色彩極為濃烈的設(shè)問句式的陳述性表達,似乎在問:林中的花兒凋謝了春天的紅色,太快了啊!這是為什么呢?

  接著,“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”,一種逆亂自然、顛覆秩序的情況無可奈何地發(fā)生了,正是由于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發(fā)生,才造成憂郁頓起,凄迷陡現(xiàn),也為起句鋪墊的情境做出了回答——原來,花兒的凋零,并非是季節(jié)更替使然,而是突然襲來的風雨,夭折了本該還將繼續(xù)燦爛的花期。

  通過上闋這開門見山、生動有致的情景描寫,不得不仰視李煜超強的想象力和隱喻技巧。如果“烏夜啼”詞牌允許只有這半闋詞出現(xiàn),或者此詞像眾多軼失于歷史長河中的文獻典籍一樣弄丟了后半闋,那么我們可以不必再去深究此詞的思想內(nèi)涵了,因為這半闋詞,就是一張素描春天花兒在經(jīng)歷風雨之后的殘枝敗葉圖,只不過借文人騷客的文字,將司空見慣的自然現(xiàn)象表述出來而已。如是這樣,這詞就是“破詞”,其藝術(shù)價值會大打折扣。

  也正是沒有這些“如果”,這首詞才被傳為千古絕唱。前文已經(jīng)贅述過,李煜作此詞時,已經(jīng)真如林花謝盡春紅一樣,由昔日風風光光的皇帝淪為了亡國奴,飲食起居都受到監(jiān)視,他還能有閑情逸致去用文字臨摹花花草草嗎?非也!不管是出于文字的一種情境、心境“天人相應(yīng)”烘托造勢也罷,還是出于當時人身遭囚禁、言論不自由而不得不含蓄地“顧左右而言他”也罷,總之,李煜一定會借文字以花憐人、以物寄興、以景托心的。我們接著去看下闋。

  “胭脂淚,相留醉,幾時重?”下闋一起筆,就迥然轉(zhuǎn)換了上闋詞中的場景,也將賦詞吟哦的對象,從上闋自然景象轉(zhuǎn)至對人物的描寫上來。胭脂,自古以來就作為女性化妝的主打顏料,在眾多古文學典籍中,甚至直接就用胭脂指代年輕漂亮的女性。那么,此烏夜啼歷來被視為李煜“亡國之音哀以思”,表達的是自己家國遺恨的沉重心情,為何偏偏不是寫花花草草,就是突然擦脂抹粉、擺弄起女性使用的物事起來?其實,這句詞意中,暗含一場李煜被“戴綠帽子”的故事。李煜在做皇帝時,一向驕奢聲色,每日與后宮眾多嬪妃尋歡作樂,先后娶得周娥皇(史稱大周后)、小周后姐妹為妻。公元965年,大周后病亡,小周后獨享李煜恩寵,直到南唐國破,她與李煜一起雙雙被宋所擒。公元976年,北宋開國君主趙匡胤駕崩,其弟趙光義繼位,這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聞聽被囚的李煜老婆小周后“容貌美麗,神彩端靜”,便多次軟硬兼施覓機緣,將小周后“強幸”??蓱z的李煜夫婦,以敗國之身寄人籬下,生命都無以保障,豈還能保全色相?所以,李煜在詞中吟罷了凄涼的時景,馬上借景感慨在這種沉悶的環(huán)境里,身心慘遭蹂躪還得忍受奇恥大辱的悲恨心情。關(guān)于這樣的現(xiàn)實寫照,我們還可以從李煜另一闋《破陣子·四十年來家國》詞中得到旁證,那詞中道:“一旦歸為臣虜,沈腰潘鬢消磨。最是倉皇辭廟日,教坊猶奏別離歌,垂淚對宮娥”,這里的“宮娥”,在李煜被囚的情況下,不會有太多吧,除了小周后,還能有誰?

  同時,“淚”與“醉”這兩個錯葉仄韻疊句,在語氣和語法上,都濃烈地加強了氣氛凝重的色彩,既寫出了美人被趙光義強幸后的哀艷神情,又突出了在這種無法奮爭的屈辱狀態(tài)下,只能渾渾噩噩以悲傷凄憐之貌按捺著連疼痛都不能叫出聲的酸楚。隨后“幾時重”一句,又把時空拽回到過去的回憶中,設(shè)問從前的恩愛好日子,什么時候還能夠重新回來嗎?更是將極度的悲戚和悔恨情緒鮮明地反映出來,提升了蒼涼、哀婉的程度,讓讀詞的人更加“我見尤憐”。

  末一句“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”,與上闋“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”乍一看像是兩句對仗句,“無奈”一句是因,“自是”一句是果,其中上闋的“朝來”、“晚來”與下闋的“長恨”、“長東”兩相比較,竟然在時間與事件上相互呼應(yīng),在情境與情感上相互對襯,更渲染了強烈的悲情場面,讓人不忍猝睹。李煜在他傳世不多的后期詞作中,常常以流水記敘人生命運曲折多舛的浩嘆,散見多篇詞作中,如“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”(《虞美人·春花秋月何時了》,此句完全是“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”句前版)、“車如流水馬如龍”(《望江南·多少恨》)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”(《浪淘沙·簾外雨潺潺》)等。所有這些,無不顯示出李煜“詞學的造詣,空前絕后,用在填詞上的精力,遠超過用在治國上”(柏楊語)的悲劇色彩。

  公元978年,盡管在獄中的李煜此時已經(jīng)“沈腰潘鬢消磨”,北宋統(tǒng)治者無論從身心上還是從精神意志上都嚴重蹂躪、摧垮了他,但都還是沒有放過他的生命。以李煜常常“追思往事,懷念故國,或思復(fù)國”的莫須有罪名,對他賜以“牽機藥”鴆殺。至此,一代詞帝果如“林花謝了春紅”一般,從此煙消云散,退出了歷史的舞臺。

  這闋“烏夜啼”,啼的是李煜短暫一生的家國情恨,千百年來,無論從文學修養(yǎng)還是從藝術(shù)價值上來評價這闋詞,都深得人們的喜愛。最難能可貴的是,這闋詞在填寫的風格上,以短幅明快,節(jié)奏感強,且通曉自然、毫無扭捏粉飾、樸素易懂為特點,憑借高超凝練的三十六個字,濃縮了悔恨、怨痛、掙扎、沉悶、離情、追憶等諸多情感要素,在語言和結(jié)構(gòu)上,也達到了收放開闔自然、表現(xiàn)淋漓盡致,獲得了最佳的藝術(shù)效果,對后世詞路的發(fā)展,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。

  或許,詞帝李煜要是泉下有知后人如此喜愛他的詞,也該稍舒愁懷、略感慰藉了吧!

  文/塘泊湖(郁李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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