淪落的青春: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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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 美文閱讀網(wǎng)
時間: 2022-03-17 12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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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剎那間,那個小男人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,口里還不斷地吐著白沫。
所有人都驚呆了,只有長著啤酒肚的男人恍然反應過來,喊道:“快,送醫(yī)院。”
因為我的威龍是現(xiàn)場唯一的一輛機動車,所以人們便把拯救小男人的重任放在我的肩膀上了。我還從來沒有如此身受重任,實在有點不適應。然而老師說了,我們要學習雷鋒做好事,于是我趕緊幫他們把人捆綁在威龍的后座上,讓絲絲坐在中間,嗖地一下朝醫(yī)院奔去。
然而就在我嗖地一下飛出去后我才想起我已經(jīng)不記得到醫(yī)院的路怎么走了。我問絲絲,絲絲也說不知道。于是我們就在大街小巷胡亂地竄著,終于在汽油即將耗盡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醫(yī)院的位置了,原來醫(yī)院就在1999邊上,只是剛新建的醫(yī)院還沒來得及把“醫(yī)院”兩個子安上去罷了。
因為我的記憶問題而讓小男人飽受顛簸之苦,我感到十分慚愧,簡直無地自容,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身受重任。
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停止醫(yī)院門口,然后聯(lián)合絲絲將小男人身上的繩子解開。我們費勁地將他抬進醫(yī)院門口,他簡直就像一頭牛一樣的笨重。
我們到了醫(yī)院后,我就問絲絲:“該將他送到哪里?”
絲絲說:“我也不知道,總不會是太平間吧。”
問也是白問。
此時我發(fā)現(xiàn)兩個護士正談笑風生地從我們身邊走過。
我攔住了她們,指著地上的小男人問:“這人快死了,該送到哪里。”
他們卻說:“我們下班了,你問里面的人吧。”
說罷,她朝里面指了指。
我朝她指的反向望去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瘸腿的男人。我想:難道那就是院長?
于是我趕緊跑他跑去,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女人朝我們飛奔而來,喊道:“流氓,我們沒有錢。”
我無比疑惑,心想:難道我收過這個女人的保護費。
就在我正在想的時候,絲絲大喊起來了:“若西,這家伙吐泡泡了。”
毫不遲疑,我又找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詢問。
他說:“朋友,我們的專家不在,你可以到對面的山和醫(yī)院去看一看,那里醫(yī)療設備齊全,醫(yī)師力量雄厚,全都是遵義醫(yī)學院畢業(yè)的,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護士很漂亮哦,都是六盤水師范學院畢業(yè)的女大學生。”
“那里可以治療吐泡泡嗎?”我問。
“當然可以,那所醫(yī)院不光肛腸科領先貴州,就連口腔科也是全貴州第一的,吐泡泡的問題不在話下。”
“那所醫(yī)院……”
正當我想問“怎么走”時,忽地跳出兩個警察將他繩之以法了,還順便告訴我說:“這是個醫(yī)托,以后小心點。”
我一聽就火了,人命關天的事竟讓一個醫(yī)托給耽擱了半天。
絲絲又喊起來了:“若西,他吐的泡泡越來越多了。”
我繼續(xù)往前走,但是這里的人們都對我不屑一顧——顧客不是上帝嗎?難道他們瞎得連上帝也看不見了。
找了半天,終于有一個醫(yī)生愿意屈駕來看那個小男人一眼了。他到了小男人身邊,用手指在他的鼻孔前放了放,然后又把他的眼皮拉開看了看,若無其事地說:“沒救了,死了。”
后來從醫(yī)院里出來幾個人把小男人的尸體拖進去了,還對我們說:“我們把人拖進太平間,叫他的家屬拿錢來領人。”
為了把這個“振奮人心”的消息以及“拿錢來領人”的話及時告知他的老板,我們又騎上威龍以80碼的速度朝工廠飛去。
當我們到達那里的時候,人們依然在那里吵鬧不休。見我們來了之后才稍稍松緩了。
“人怎么樣了?”長著啤酒肚的男人問我。
“死了。”我說。
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,只有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哈哈大笑,道:“怎么樣,你們的污水有沒有問題?”
長著啤酒肚的男人沒有回答,拔腿就往醫(yī)院的方向跑,我連說“拿錢來領人”的機會也沒有。
我和絲絲出了院子,繼續(xù)我們的旅程。
我問絲絲:“望見死人害不害怕。”
絲絲抱緊我的腰,說:“怕。”
我們繼續(xù)前行著,因為沒有多少油所以車速慢的跟蝸牛一樣。
沒過多久,那種嗆人的絮狀物又從空中飄落下來了。
我讓絲絲捂住口。
“這是什么東西?”絲絲問我。
“不知道,我想是從那些煙囪里跑出來的。”
“我們回去吧,聞著這東西我很不舒服。”
我們又原路返回。
就在我調轉車頭的時候,我看見一群長著兩個腦袋的老鼠結伴而過,領頭的還傲視群雄般地望了我一眼。
絲絲嚇了一跳,趕緊把留在車上的繩子朝它們扔去。這不扔還好,這一扔,那些老鼠就以一種報復的心態(tài)朝我們跑來。
親愛的,你應該知道一群長著兩個腦袋的耗子朝你跑過來是一副怎樣的情景,我想是既壯觀又令人失魂落魄的。
幸好我的反應迅速,在老鼠還沒有爬上我的車前,我就一腳油門飛出好遠。
真是一場膽顫心驚的旅程。
我們回到1999后我就準備送絲絲回去,然而絲絲說她很害怕,要和我呆在一起。
其實你應該知道,我一直希望絲絲和我回到家里,但是想必老爸會認為這不是一件初中生能干的事,然而我又一想:這年頭,咋想干么就干么。索性,我就將絲絲帶回家里去了。
其實當我?guī)Ыz絲回家的時候是絲毫沒有恐懼的,我想我?guī)Ыz絲回家就像老爸帶那個臭女人回家一樣,而且老爸對我的縱容超出了你們的想象,只要我想干么他就讓我干么,帶女人回家也是遲早的事情——人可不能一輩子干光棍。